“人活一世为什么？”
韦应寒在一旁，替几个有些喝高了的人，续上茶水，静静的坐在一旁，一言不发。
今天，韦应寒来参加堂舅的葬礼，与自己的兄长，表兄弟及表姐夫，一起守灵。
夜深人静，大哥韦正光他们，开始喝酒。因他戒酒近十年了，所以滴酒未沾，替几人端茶倒水。
几个喝得上劲的男人，面红耳赤的争论着。
“人活一辈子，当然是人过留名，雁过留声了。总不能一辈子，就这么无名寂寂的来，悄无声息的走了吧？”
说着，姐夫秦翔看了看不远处，放在灵篷中的棺材。
表姐夫申军道：“我能力有限，倒没什么身后留名的想法，只想供孩子上大学，能找个工作。我自己在单位，平平安安的混到退休就行了！”
韦正光一拍桌子道：“姐夫，你也不到四十岁，怎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，有点出息行不行？男人嘛！眼光要看的远一点！目标要定的要高一点！别整天围着家庭转，不是老婆，就是孩子。再这么活下去，活的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申军听了，端起桌上的酒杯，一饮而尽道：“兄弟，姐夫不能和你们比啊！能力有限，自个知道能吃几碗干饭。人哪！要有自知之明，量力而行！”
韦正光听了，喝的泛着红光的脸上，浮现出不屑的表情道：“看你那出息！人如果没有梦想，和咸鱼有什么区别？别整天掐着指头扣牙缝、只知道省钱！对自己好一点！你看你？整天喝着劣质酒，穿的旧不拉机的，这样，是融不入上流圈子的！”
申军听了，不在意的道：“融不进去就融不进去。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，勉强混在一起，也会格格不入，没有共同语言，谈不到一块！”
随即，申军扭头，对坐在旁边的韦应寒道：“应寒兄弟，你说姐夫说的对不对？”
韦应寒见了，随意点头应道：“对，姐夫说的对！”就再次坐在旁边，不再言语。
韦正光听了，眼睛一瞪，大声道：“对个屁？姐夫，和这号只比死人多出口气的东西，有什么好说的？来、来、来！咱们喝酒，别理这号货色！”
申军听了，开口道：“正光，不是姐夫说你！再怎么说，应寒也是你亲弟弟吧？虽说咱们都是亲戚，在场的也没有外人，可也不能这样说应寒吧？总要留点面子！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”
众人听了，纷纷点头道：“是啊！是这么个理儿。正光你现在活的是红火，可也不能看不起自家兄弟吧？”
眼看韦正光被大伙堵得面色涨红，韦应寒吓得心里一哆嗦！“不好，大哥喝了酒，被人堵得没话说，肯定要拿自个出气。”
于是，韦应寒急忙笑着解围道：“诸位误会了，我哥怎会看不起我？都怪兄弟我自个不争气！我哥这是恨铁不成钢啊！爱之深，责之切。要是外人，看我老大会骂他么？不会吧？”
有了韦应寒的维护解围，韦正光瞪了一眼弟弟，没好气得说：“爱你？我就是爱一条狗，都比爱你强！最起码狗不会给我丢人现眼，到处添堵。”
韦应寒赶紧点头陪笑道：“大哥说的是，都是我不好，给大哥丢脸了！您快消消气，不必为我这狗屁不如的东西生气，不值得！”
众人见了，继续拱火道：“应寒，别怕，都是兄弟，你这做哥哥的混得好，就能这样欺侮小寒了？太过火了吧？”
眼见老大眼睛再次瞪起，韦应寒赶紧道：“诸位姐夫、兄弟们，求你们别搞事行不？今天是大舅的最后一夜，让他老人家安安静静的走吧！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？我大哥对我如何，我自个清楚，不必你们局外人，阴阳怪气的扇风点火。都喝了不少，真要闹出事儿，大伙都不好看！”
说完，韦应寒站起身，到灵堂里给大舅上了柱香，烧了几张纸钱，然后退到外边角落的阴影处，离喝酒的几人远远的。
暗自叹气：“惹不起，老子躲得起行不？”
几人见应寒脸色不好看，也不敢再拱火。他们还没喝的一塌糊涂，心里大多还有点清醒。同时也知道，身材瘦小的韦应寒，别看平时很好说话，可不是省油得灯。惹急了立马翻脸无情，下手黑的很。多少人，都栽倒在他这人畜无害的外表之下！
听着围在火堆旁的几人，脸红脖子粗的说着什么，韦应寒叹了口气。火光映着几人的影子，手舞足蹈，还真有几分吓人。
韦应寒见了，不敢再看，紧了紧身上的军用大衣，背靠灵篷，望着夜空的星星，静静的发呆。
几人喝的正嗨，一个人影走了过来。“哟呵，哥几个喝上了？”
几人一看，是风水先生伍间。
韦正光没好气的道：“伍先生，怎来这么早？现在起灵，早了点吧？”
伍间道：“不是，刚同愣愣几个喝完酒，来看看有什么动静。”
秦翔赶紧道：“伍先生，你可别吓人。这大半夜的，能有什么动静？”
伍间道：“怕你们只顾喝酒，不注意守灵，万一让猫猫狗狗钻进去，麻烦就大了！”
一旁的和平道：“伍间，猫狗进去又能有什么麻烦？大不了打翻碗碟，吃点供品罢了。”
韦正光听了道：“傻孩子，是点祭品的事么？”
和平听了，没好气得说道：“不偷吃供品，难道会掀开棺材吃死人不成？”
韦正光用阴恻恻的语气说道：“也不是怕死人被狗吃了。是怕你大伯从棺材里跳出来咬人！”
和平听了没好气的道：“你僵尸片看多了，老大。你以为我是吓大的？”
伍间没好气的道：“还真不是吓你，小子！正光说的都是真的。让人守灵，看住猫狗不让进去，就是怕猫狗引起尸变！”
秦翔道：“伍间，这只是一种说法，谁也没真的见过尸变。会不会是你们阴阳先生，编出来吓人的谎话，想办法多骗点钱财东西？”